年可过,就非得也不让我过年吧,太不厚道了”。

佟梁抬眼看了一眼陆山民,一双眯眯眼毫无感情可言,这种眼神有点像庙里得到高僧六根清净之后的四大皆空,不同的是其中带着淡淡的冷冽。

“不愿意你可以不去”。

陆山民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,为什么不坐飞机,偏要做绿皮火车”。

“飞机票太贵,火车票便宜,这还是我排了两天队才买到的”。

陆山民有些欲哭无泪,“你嫌贵应该早说嘛,我出钱买不就行了”。

佟梁皱了皱眉,“当了几天有钱人,真拿自己当公子大少了”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快总比慢好,时间比金钱更宝贵”。

佟梁没有答话,三下五除二对付完一盒方便面之后眯着眼靠在座位上,他的眼睛太小,看不出是在打瞌睡,还是在发呆。

陆山民百无聊赖,开始仔细打量起佟梁。

虽然才四十来岁,但鱼尾纹深得如沟壑一般,一头短发根根朝天如铁丝一样。皮肤黝黑充满光泽,脸上除了一股坚毅之外毫无表情,一双小眼半眯着,仿佛在隐藏着什么。

陆山民想到,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
毕竟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,虽然是在火车上,仍然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。每一节车厢特意准备了一台电视,电视上正放着春晚。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,他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卤肉鸡蛋,有同伴的和同伴一起,没同伴和周围的邻座一起,一边看春晚,一边吃年夜饭。

虽然没能来得及与家人团年,火车上也算是热热闹闹充满了年味儿。

陆山民和佟梁对面坐的是一家三口,夫妻二人有四十多岁,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。

男人是建筑工地上的泥水匠,女人跟着男人打小工,小女孩儿在工地附近的农民工子弟幼儿园上学前班。

陆山民在工地上呆过,对于这样的组合并不陌生。

在交谈中,陆山民得知两人在贵州老家还有个上高中的儿子,本来早就打算赶回去,为了拿到工资才拖到了今天。说起老家的儿子,两人眼里满是想念和愧疚。

夫妻二人很热情,拿出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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